第七百五十二章 師父無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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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劉敢說見過費希凡，還跟他說過話，李記開有些疑惑。
劉敢這樣的人，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。費希凡是大集團的執行總裁，社會精英。照理來說兩人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，不會有什麽交集才對啊！
難道是因為永安巷的事情，所以兩人有接觸？
只是沒等他發問，劉敢已經自己解釋起來，“師父，是這樣的，上個月的時候，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得了急病，要做大手術，急需一大筆錢，沒辦法之下就想把房子抵押給銀行，從而進行貸款，可是你知道的，銀行審批很覆雜，批款的時間很長，而還要這個證明那個手續…”
李記開打斷他道：“說重點！”
“好好好，說重點！”劉敢點頭如蒜的繼續道：“因為錢要得急，他就沒去找銀行，而是找了一個叫做希光金融的公司，據說這個公司什麽貸款都能做，而且審核簡單，放款快，兩百萬以下的貸款，幾乎當天就能放款！”
李記開皺眉問道：“這樣的公司合法嗎？”
劉敢道：“師父，什麽合不合法啊，這些個所謂的金融公司其實說穿了就是高利貸，批著金融公司的外衣來做，比較好看，也比較不容易被查罷了。”
李記開恍然，“然後呢？”
劉敢道：“然後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去的這個希光金融，再接著就見到了電視裏的這個人，他們公司裏的其他人還說，這個人就是他們的老板。”
李記開指了指電視裏的費希凡道：“你確定是他？”
劉敢道：“沒錯的，就是他，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。”
李記開很是疑惑，費希凡不是中耀地產集團的執行總裁嗎？怎麽又成為高利貸公司的老板了？
難不成希光金融是中耀地產集團旗下的子公司？可是一個大集團去放高利貸，也未免太不符合邏輯了吧！
劉敢又接著道：“我們當天簽了約後，真的第二天就拿到了錢，可是數目只有正常市價的一半，利息也高得不行，可是沒辦法，我那朋友要這筆錢救他母親的命！”
李記開問道：“那現在呢？你那朋友的貸款還上了嗎？”
劉敢苦笑著搖頭道：“還鬼還馬，利息那麽高，根本就不可能還上的。可是不還是絕對不行的，分分鐘都可能沒命。所以現在房子已經沒了，而且後面還湊了一筆錢作為利息，這才勉強把這筆賬平了。”
李記開皺眉，高利貸簡直就是吸血鬼啊！
劉敢看著電視裏的費希凡，也是一臉納悶的神色，“咦，我沒看花眼吧，他怎麽又成中耀地產集團的執行總裁了？”
正在這個時候，謝小謝從廚房裏走出來道：“李記開，那條魚你去弄吧，我實在是搞不掂啊！”
劉敢立即自告奮勇的跳起來道：“師娘，我會殺魚，我還會做飯。你和師父看電視吧，我來做飯。”
謝小謝看向李記開，“這……”
李記開沖劉敢道：“剛才我怎麽說的？”
劉敢見李記開臉黑黑的，只好無奈的放下杯子，然後朝門口走去。
李記開將他送出門，“以後別來這兒找我了。”
劉敢臉色一變，忙問道：“師父，為什麽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第一，我不收徒。第二，我們道不同，不相為謀。”
劉敢苦聲道：“師父，我會痛改前非，洗心革面做人的。”
李記開搖頭道：“那是你的事情，與我無關。我的手段，你是親眼見過的，如果你再來纏我，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分筋錯骨手的厲害！”
劉敢驟然間就想起了當時楊易信一等的慘狀，臉色大變，最終無可奈何的道：“李先生，我知道了，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。”
看著他垂頭喪氣的走進電梯，李記開不禁搖搖頭，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還一團亂麻，哪有什麽閑心去收徒弟呢？
…………
在李記開被劉敢弄得煩得不行的時候，費希凡這一頭也沒有多好過。
盡管他處置得十分果斷，可是中耀地產集團的聲譽還是因劉興洋事件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。
因此，副總裁張世翔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之中，目光陰沈的盯著他。
費希凡被盯得心頭怦怦直跳，可是表面仍強裝平靜的道：“張副總，有何貴幹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費總，你今天的職位，以及今天的生活都來之不易，借用明星的那句話，且行且珍惜啊！”
費希凡的臉色沈了下來，“張副總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老板已經知道了你做的事情。”
費希凡怒道：“你向老板匯報了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。”
費希凡更是憤怒，“你——”
張世翔道：“你不想知道老板是怎麽說的嗎？”
費希凡道：“老板怎麽說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老板說，這個執行總裁的位置，不一定得費總來做的，他說如果我覺得有必要，可以換一個人。”
費希凡道：“你，你……張副總，本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呢！”
張世翔道：“我知道，也正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我對你的所作所為，一直以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”
費希凡道：“我……”
張世翔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，“費希凡，我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，安份守己的做你的執行總裁，不要再胡亂的伸手。如果再給中耀地產集團帶來影響或損失，你絕對會被換掉，被換掉的下場，你應該知道的。”
費希凡的額頭冒出了冷汗，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。
張世翔看他一眼，“還是那句話，好自為之吧！”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費希凡很想再次砸東西，可是當他拿起一個筆筒的時候，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的發顫。
木立在那裏半響，他終於放下了筆筒，跌坐在大班椅上呼呼的喘氣。
好不容易，心情才勉強平靜了下來，他的心中也有了最後的決定，這就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，“鄭秋，你在哪裏？我們馬上見一面，我有事情要交給你去辦！”
…………
第二天，上午十點左右！
事務所外面就傳來一陣陣人聲。
李記開擡眼看去，只見朱大常領著周丙全一等七八人走了進來。
周丙全等人手裏都提著東西，又是雞又是鴨又是水果，仿佛去給群主拜年似的。
看見李記開，周丙全有些激動的道：“李先生，我們的事情終於有著落了。”
李記開道：“哦，周大哥你跟我說說。”
周丙全道：“昨天中耀地產集團的人來了，跟我們簽了拆遷合同。還說這幾天我們就可以拿到拆遷款，大家夥心裏終於踏實了。這個拆遷的事情要不是你們幫忙，我們是絕對搞不掂的，所以我們合計了一下，準備了點小禮物來答謝你們。”
話未沒說完，他已經將一只大公雞遞了過來，公雞還是活的，被綁著雙腿，正咯咯的叫個不停呢！
李記開連忙朝朱大常遞了個眼色，朱大常會意，趕緊把那些雞鴨鵝全帶到後面花園去了！
將眾人領進招待室，又讓高萌送來茶水點心，李記開才問道：“周大哥，中耀地產集團的人什麽時候來找你們簽合同的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昨天下午，確切的說是傍晚，五點多六點鐘的時候。”
李記開又問道：“那簽合同的時候，都有什麽人在場呢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就是我們這些街坊，還有中耀地產集團那邊的人。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沒有律師？”
周丙全楞道：“沒有，簽合同要律師在場嗎？”
李記開不答反問：“合同上的條款是你們自己看，還是有人給你們逐條一一解釋呢？”
周丙全被問得有點發慌，“是中耀地產集團那邊的人給我們解釋的，合同我們也看了，可是太厚，足有二十頁，我們也沒功夫看太清楚。”
蔡金水這時候補充道：“拆遷賠償款的數額我認真看了的，我們家六十平方，每平方補兩萬六，總共是一百五十六萬。我再三確定數額沒錯，然後才簽的合同！”
李記開想了想又問道：“這件事街道居委會知道嗎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我們今天早上才把這件事告訴居委會。”
李記開疑惑的道：“你們簽合同時候居委會的人不在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他們來的時候，居委會的人已經下班了。”
李記開感覺有些不妥，簽合同的時候竟然沒有律師，也沒有居委會的人，完全沒有第三方的人在場，一旦合同出什麽問題，那可就是死無對證啊！
“周大哥！”李記開神色有些凝重的道：“合同你有沒有帶在身上，讓我看一眼！”
周丙全搖頭道：“我們沒有合同啊。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這不可能，合同是要一式好幾份的，甲乙方雙方各執一份，另外的則是在相關部門裏留底，例如審計局，拆遷辦一類的官方部門，你們怎麽會沒有合同呢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中耀地產集團的人說合同還要拿回去給領導過目，領導看完後蓋章，蓋了章才給我們的！”
這個說法雖然勉強說得過去，可李記開還是感覺不妥！
周丙全緊張道：“李先生，是不是有問題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也許只是我多疑了，但我始終覺得簽合同這樣的事情，最好是具有公信力的第三方在場比較好，而且合同你們也必須找專業人士仔細看，確定沒問題才能簽字的。因為一旦這個字簽下去，那很多事情就蓋棺定論，沒有回轉的餘地了！”
周丙全道：“可是他們說了，回去蓋完章後立即就會把合同拿回給我們，然後我們就可以憑合同去領錢的！”
李記開道：“希望真的是這樣吧！”
周丙全道：“李先生，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，這件事都鬧上電視了，那個姓費的什麽總裁也在電視上公開表態了，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敢再耍花樣的。”
李記開對此不置可否，因為中耀地產集團的人給他的印像是表面一套，暗地裏又是另一套。
周丙全呼一口氣道：“李先生，我們現在既然已經跟中耀簽合同了，那應該很快可以拿到錢的。所以我們除了來道謝外，也想把委托尾款給你們結清！”
李記開原本是要等他們真拿到錢再結尾款的，可是他們都堅持，只好通知吳素下來給他們辦理。
周丙全交了剩下的二萬元尾款後，便和眾人告辭離開！
李記開將他們送到門外，看著眾人擠上公交車離開！
這一次雖然沒有將中耀地產集團拉下馬，也沒能將費希凡弄進去，可是周丙全他們能拿到拆遷款，也算是功德圓滿。
這個委托，也算是結束了，李記開松了口氣，接下來幾天可以稍為放松一下了！
傍晚下班之前，楚欣如約發放了二十萬獎金給李記開。
李記開拿到錢後，心想今晚就不做飯了，帶謝小謝出去外面吃，稍為慶祝一下。
當他驅車來到獵頭公司的時候，謝小謝還沒下來，於是就坐在車內靜靜的等待。
只是才過了一會兒，車窗就被人輕輕敲響了。
李記開扭頭看看，不由有些愕然，因為車窗外竟然是一張熟悉卻沒見過的臉——費希凡！
李記開打開車門下車看看，發現眼前除了費希凡外，他的身後有兩個牛高馬大的洋鬼子。
這兩個洋鬼子都穿著黑西裝，戴著墨鏡，一個光頭，另一個則是長發，形成鮮明的對比，也顯得很有性格，尤其身軀不是一般的高大，站在那裏像兩尊鐵塔似的，引得過往路人頻頻側目。
李記開也被兩個洋鬼子的非凡氣勢所吸引，因為感覺他們並不是一般的保鏢。
“嗒！”費希凡打了個響指，將李記開的註意力拉了回來，然後伸出手道：“李先生，下午好，第一次見面，幸會幸會！”
面對他主動伸出的手，李記開不為所動，因為他並不準備跟這個人交朋友。
費希凡不以為意，笑了笑收回手。
李記開問道：“費總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費希凡道：“我是專門來拜會李先生的，不知道李先生能否賞光，讓我請你吃一頓晚飯呢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約了人！”
費希凡看向獵頭公司的大樓道：“李先生是來接人下班的吧？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我做什麽，似乎不關費總的事！”
費希凡點頭道：“確實是這樣沒錯，不過我還是想請李先生賞光。因為我既然能找到這裏，那我也能請你樓上那位朋友去吃飯的，到時候李先生恐怕還是要赴我的約！”
威脅！
赤裸裸的威脅！
李記開雖然不懼費希凡，可是卻不得不考慮謝小謝的安危，當下點頭道：“好，那就勞煩費總帶路吧。”
費希凡微微一笑，便走回自已的汽車處。
李記開上了車，發了條信息給謝小謝，說自己晚上有事，讓她自己回家！然後才發動汽車，跟在費希凡的車後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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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沒等他發問，劉敢已經自己解釋起來，“師父，是這樣的，上個月的時候，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得了急病，要做大手術，急需一大筆錢，沒辦法之下就想把房子抵押給銀行，從而進行貸款，可是你知道的，銀行審批很覆雜，批款的時間很長，而還要這個證明那個手續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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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敢道：“師父，什麽合不合法啊，這些個所謂的金融公司其實說穿了就是高利貸，批著金融公司的外衣來做，比較好看，也比較不容易被查罷了。”
李記開恍然，“然後呢？”
劉敢道：“然後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去的這個希光金融，再接著就見到了電視裏的這個人，他們公司裏的其他人還說，這個人就是他們的老板。”
李記開指了指電視裏的費希凡道：“你確定是他？”
劉敢道：“沒錯的，就是他，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。”
李記開很是疑惑，費希凡不是中耀地產集團的執行總裁嗎？怎麽又成為高利貸公司的老板了？
難不成希光金融是中耀地產集團旗下的子公司？可是一個大集團去放高利貸，也未免太不符合邏輯了吧！
劉敢又接著道：“我們當天簽了約後，真的第二天就拿到了錢，可是數目只有正常市價的一半，利息也高得不行，可是沒辦法，我那朋友要這筆錢救他母親的命！”
李記開問道：“那現在呢？你那朋友的貸款還上了嗎？”
劉敢苦笑著搖頭道：“還鬼還馬，利息那麽高，根本就不可能還上的。可是不還是絕對不行的，分分鐘都可能沒命。所以現在房子已經沒了，而且後面還湊了一筆錢作為利息，這才勉強把這筆賬平了。”
李記開皺眉，高利貸簡直就是吸血鬼啊！
劉敢看著電視裏的費希凡，也是一臉納悶的神色，“咦，我沒看花眼吧，他怎麽又成中耀地產集團的執行總裁了？”
正在這個時候，謝小謝從廚房裏走出來道：“李記開，那條魚你去弄吧，我實在是搞不掂啊！”
劉敢立即自告奮勇的跳起來道：“師娘，我會殺魚，我還會做飯。你和師父看電視吧，我來做飯。”
謝小謝看向李記開，“這……”
李記開沖劉敢道：“剛才我怎麽說的？”
劉敢見李記開臉黑黑的，只好無奈的放下杯子，然後朝門口走去。
李記開將他送出門，“以後別來這兒找我了。”
劉敢臉色一變，忙問道：“師父，為什麽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第一，我不收徒。第二，我們道不同，不相為謀。”
劉敢苦聲道：“師父，我會痛改前非，洗心革面做人的。”
李記開搖頭道：“那是你的事情，與我無關。我的手段，你是親眼見過的，如果你再來纏我，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分筋錯骨手的厲害！”
劉敢驟然間就想起了當時楊易信一等的慘狀，臉色大變，最終無可奈何的道：“李先生，我知道了，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。”
看著他垂頭喪氣的走進電梯，李記開不禁搖搖頭，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還一團亂麻，哪有什麽閑心去收徒弟呢？
…………
在李記開被劉敢弄得煩得不行的時候，費希凡這一頭也沒有多好過。
盡管他處置得十分果斷，可是中耀地產集團的聲譽還是因劉興洋事件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。
因此，副總裁張世翔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之中，目光陰沈的盯著他。
費希凡被盯得心頭怦怦直跳，可是表面仍強裝平靜的道：“張副總，有何貴幹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費總，你今天的職位，以及今天的生活都來之不易，借用明星的那句話，且行且珍惜啊！”
費希凡的臉色沈了下來，“張副總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老板已經知道了你做的事情。”
費希凡怒道：“你向老板匯報了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。”
費希凡更是憤怒，“你——”
張世翔道：“你不想知道老板是怎麽說的嗎？”
費希凡道：“老板怎麽說？”
張世翔道：“老板說，這個執行總裁的位置，不一定得費總來做的，他說如果我覺得有必要，可以換一個人。”
費希凡道：“你，你……張副總，本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呢！”
張世翔道：“我知道，也正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我對你的所作所為，一直以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”
費希凡道：“我……”
張世翔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，“費希凡，我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，安份守己的做你的執行總裁，不要再胡亂的伸手。如果再給中耀地產集團帶來影響或損失，你絕對會被換掉，被換掉的下場，你應該知道的。”
費希凡的額頭冒出了冷汗，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。
張世翔看他一眼，“還是那句話，好自為之吧！”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費希凡很想再次砸東西，可是當他拿起一個筆筒的時候，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的發顫。
木立在那裏半響，他終於放下了筆筒，跌坐在大班椅上呼呼的喘氣。
好不容易，心情才勉強平靜了下來，他的心中也有了最後的決定，這就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，“鄭秋，你在哪裏？我們馬上見一面，我有事情要交給你去辦！”
…………
第二天，上午十點左右！
事務所外面就傳來一陣陣人聲。
李記開擡眼看去，只見朱大常領著周丙全一等七八人走了進來。
周丙全等人手裏都提著東西，又是雞又是鴨又是水果，仿佛去給群主拜年似的。
看見李記開，周丙全有些激動的道：“李先生，我們的事情終於有著落了。”
李記開道：“哦，周大哥你跟我說說。”
周丙全道：“昨天中耀地產集團的人來了，跟我們簽了拆遷合同。還說這幾天我們就可以拿到拆遷款，大家夥心裏終於踏實了。這個拆遷的事情要不是你們幫忙，我們是絕對搞不掂的，所以我們合計了一下，準備了點小禮物來答謝你們。”
話未沒說完，他已經將一只大公雞遞了過來，公雞還是活的，被綁著雙腿，正咯咯的叫個不停呢！
李記開連忙朝朱大常遞了個眼色，朱大常會意，趕緊把那些雞鴨鵝全帶到後面花園去了！
將眾人領進招待室，又讓高萌送來茶水點心，李記開才問道：“周大哥，中耀地產集團的人什麽時候來找你們簽合同的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昨天下午，確切的說是傍晚，五點多六點鐘的時候。”
李記開又問道：“那簽合同的時候，都有什麽人在場呢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就是我們這些街坊，還有中耀地產集團那邊的人。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沒有律師？”
周丙全楞道：“沒有，簽合同要律師在場嗎？”
李記開不答反問：“合同上的條款是你們自己看，還是有人給你們逐條一一解釋呢？”
周丙全被問得有點發慌，“是中耀地產集團那邊的人給我們解釋的，合同我們也看了，可是太厚，足有二十頁，我們也沒功夫看太清楚。”
蔡金水這時候補充道：“拆遷賠償款的數額我認真看了的，我們家六十平方，每平方補兩萬六，總共是一百五十六萬。我再三確定數額沒錯，然後才簽的合同！”
李記開想了想又問道：“這件事街道居委會知道嗎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我們今天早上才把這件事告訴居委會。”
李記開疑惑的道：“你們簽合同時候居委會的人不在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他們來的時候，居委會的人已經下班了。”
李記開感覺有些不妥，簽合同的時候竟然沒有律師，也沒有居委會的人，完全沒有第三方的人在場，一旦合同出什麽問題，那可就是死無對證啊！
“周大哥！”李記開神色有些凝重的道：“合同你有沒有帶在身上，讓我看一眼！”
周丙全搖頭道：“我們沒有合同啊。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這不可能，合同是要一式好幾份的，甲乙方雙方各執一份，另外的則是在相關部門裏留底，例如審計局，拆遷辦一類的官方部門，你們怎麽會沒有合同呢？”
周丙全道：“中耀地產集團的人說合同還要拿回去給領導過目，領導看完後蓋章，蓋了章才給我們的！”
這個說法雖然勉強說得過去，可李記開還是感覺不妥！
周丙全緊張道：“李先生，是不是有問題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也許只是我多疑了，但我始終覺得簽合同這樣的事情，最好是具有公信力的第三方在場比較好，而且合同你們也必須找專業人士仔細看，確定沒問題才能簽字的。因為一旦這個字簽下去，那很多事情就蓋棺定論，沒有回轉的餘地了！”
周丙全道：“可是他們說了，回去蓋完章後立即就會把合同拿回給我們，然後我們就可以憑合同去領錢的！”
李記開道：“希望真的是這樣吧！”
周丙全道：“李先生，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，這件事都鬧上電視了，那個姓費的什麽總裁也在電視上公開表態了，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敢再耍花樣的。”
李記開對此不置可否，因為中耀地產集團的人給他的印像是表面一套，暗地裏又是另一套。
周丙全呼一口氣道：“李先生，我們現在既然已經跟中耀簽合同了，那應該很快可以拿到錢的。所以我們除了來道謝外，也想把委托尾款給你們結清！”
李記開原本是要等他們真拿到錢再結尾款的，可是他們都堅持，只好通知吳素下來給他們辦理。
周丙全交了剩下的二萬元尾款後，便和眾人告辭離開！
李記開將他們送到門外，看著眾人擠上公交車離開！
這一次雖然沒有將中耀地產集團拉下馬，也沒能將費希凡弄進去，可是周丙全他們能拿到拆遷款，也算是功德圓滿。
這個委托，也算是結束了，李記開松了口氣，接下來幾天可以稍為放松一下了！
傍晚下班之前，楚欣如約發放了二十萬獎金給李記開。
李記開拿到錢後，心想今晚就不做飯了，帶謝小謝出去外面吃，稍為慶祝一下。
當他驅車來到獵頭公司的時候，謝小謝還沒下來，於是就坐在車內靜靜的等待。
只是才過了一會兒，車窗就被人輕輕敲響了。
李記開扭頭看看，不由有些愕然，因為車窗外竟然是一張熟悉卻沒見過的臉——費希凡！
李記開打開車門下車看看，發現眼前除了費希凡外，他的身後有兩個牛高馬大的洋鬼子。
這兩個洋鬼子都穿著黑西裝，戴著墨鏡，一個光頭，另一個則是長發，形成鮮明的對比，也顯得很有性格，尤其身軀不是一般的高大，站在那裏像兩尊鐵塔似的，引得過往路人頻頻側目。
李記開也被兩個洋鬼子的非凡氣勢所吸引，因為感覺他們並不是一般的保鏢。
“嗒！”費希凡打了個響指，將李記開的註意力拉了回來，然後伸出手道：“李先生，下午好，第一次見面，幸會幸會！”
面對他主動伸出的手，李記開不為所動，因為他並不準備跟這個人交朋友。
費希凡不以為意，笑了笑收回手。
李記開問道：“費總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費希凡道：“我是專門來拜會李先生的，不知道李先生能否賞光，讓我請你吃一頓晚飯呢？”
李記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約了人！”
費希凡看向獵頭公司的大樓道：“李先生是來接人下班的吧？”
李記開皺眉道：“我做什麽，似乎不關費總的事！”
費希凡點頭道：“確實是這樣沒錯，不過我還是想請李先生賞光。因為我既然能找到這裏，那我也能請你樓上那位朋友去吃飯的，到時候李先生恐怕還是要赴我的約！”
威脅！
赤裸裸的威脅！
李記開雖然不懼費希凡，可是卻不得不考慮謝小謝的安危，當下點頭道：“好，那就勞煩費總帶路吧。”
費希凡微微一笑，便走回自已的汽車處。
李記開上了車，發了條信息給謝小謝，說自己晚上有事，讓她自己回家！然後才發動汽車，跟在費希凡的車後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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